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配资公司哪家好 “五大夫”之乱,周惠王究竟做了什么?

发布日期:2024-12-15 21:35    点击次数:117

配资公司哪家好 “五大夫”之乱,周惠王究竟做了什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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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左传》:“

初,王姚嬖于庄王,生子穨。子穨有宠,蒍国为之师。及惠王即位。取蒍国之圃以为囿,边伯之宫近于王宫,王取之。王夺子禽、祝跪与詹父田,而收膳夫之秩。故蒍国、边伯、石速、詹父、子禽、祝跪作乱,因苏氏。秋,五大夫奉子穨以伐王,不克,出奔温。苏子奉子穨以奔卫。卫师、燕师伐周。冬,立子穨。

周惠王二年,发生在洛阳的“五大夫之乱”,在当时属于典型的重大变乱。在这场变乱中,周惠王被政变赶下台,而他的兄弟,即子穨在“五大夫”的拥戴下,经由卫国和南燕的军事介入,最终成功上位。

关于这场政变,存在着许多疑点。比如,按照《左传》正文,参与的政变人员,应该不止五位,实际上是七位,这七个人分别是:

蒍国、边伯、石速、詹父、子禽、祝跪和苏子。

因此,这究竟是五大夫作乱,还是七大夫作乱?

由此,产生了第二个问题,如果按照“五大夫作乱”的说法,这里面谁是大夫,谁又不是大夫,而大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官职?其三,凭什么杜预认定那个膳夫就是石速,而石速就不应该是大夫?其四,关于这七个人参与政变的动机,是否还存在着进一步探讨的余地?

首先考察一下“大夫”的定义。大夫在周王室,一定是在任官职,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。大夫是低于公卿而高于士的官职,不但周王室有大夫,诸侯中皆有大夫。在春秋时期,大夫是由国君分封并可以世袭的官爵,大夫所封就是家。大夫是处理日常政务的主要官员,但大夫受国君分封,要向国君负责,属于辅佐性人员。在周礼中,大夫有上大夫、中大夫、下大夫的区分。值得指出的是,五大夫一词本身就是一种独立的爵位名称,且在《左传》中就已经出现。比如鲁襄公元年《左传》记载:“彭城降晋,晋人以宋五大夫在彭城者归,置诸瓠丘”。另外,鲁哀公四年记载:“蛮子听卜,遂执之,与其五大夫,以畀楚师于三户”。显然,以上两处的五大夫是一个独立爵位。

要弄清上述问题,关键人物是石速。从《左传》的描述看,石速此人排名在蒍国、边伯之后,其重要性显然超过了詹父、子禽和祝跪。蒍国此人是王子穨的老师,当然地位尊崇,蒍也是一个封国,在孟津的黄河南岸。边伯此人的地位更是令人刮目相看,因为“边伯之宫近与王宫”,可知是曾经的宠臣,最少在周釐王的时候是宠臣。其次,从称谓来看,边是氏,伯则有可能是爵位,一如出使鄄之会的单伯那样,是目下在周王室做官的失地诸侯。在石速之后是詹父,鲁桓公十年有“虢仲谮其大夫詹父于王”。显然詹父也是大夫。这就说明,石速一定是大夫!石速如果只是士的话,《左传》绝不会把他的名字与这些大夫放在一起,并如此靠前。因为士是大夫的臣属。

另外,杜预认为石速是士的理由也是勉强的。他的推理如下:因为“

王夺子禽、祝跪与詹父田,而收膳夫之秩

”,所以膳夫因为周惠王停发俸禄而怨恨,秩就是俸禄。按照《左传》提供的作乱人员名单,如果“苏子”作为国君级别而单独算,则最少有六人,他们是“蒍国、边伯、石速、詹父、子禽、祝跪”。这六人中,也只有石速没有在前文中交代,故推测石速就是膳夫,膳夫就是石速。这有没有道理呢?有,也没有。所谓有,是因为石速是一位“不速之客”,这个位置正好安给他。说没有,是因为膳夫与石速之间是不能简单划等号的。在周礼中,膳夫是一群人,是复数,膳夫包括上士二人、中士四人、下士八人,还有其他人员总共一百四十人以上。在这里,膳夫也应该是指一群人,即膳夫们的俸禄都被停发了。数量多了,停发才有意义,也就会引发问题。

故而,膳夫所指绝对不会是石速!那么石速会是谁呢?这就要看这一伙人发动政变,最需要的力量是什么?对,是军事力量!因此,石速极有可能是一位带兵的大夫。而带兵大夫的指向,也契合“五大夫”这个爵位在历史上的应有之义,即专门带兵的大夫!

笔者得出这样的结论,是因为周惠王此人,在位二十五年,在历史上绝不是一个昏庸无能、软弱可欺的角色!周惠王敢于“取蒍国之圃”、“边伯之宫”,并对子禽、祝跪、詹父采取措施,一定是谋定而后动,这是其一。其二,周惠王当然知道王子穨的势力及其对自己的威胁,因此其所作所为也均是针对王子穨的,这当然是有准备的剪除其羽翼的行动。其三,周惠王作为天子,一定拥有着相当规模的军事力量作为护卫,从“五大夫”奉王子穨发动政变但失败可知,周惠王的准备还是比较充分的。其四,蒍国等人虽然是策划叛乱的重要官员,但这些人缺乏自己的军事力量,也不具备带兵打仗的能力。而石速这个人,应该就是被蒍国他们争取过去的属于周王室的军事将领,即“五大夫”。当然只是一部分。

《左传》在涉及蒍国等六人参与政变的动机描述中,蒍国的定位是王子穨的师傅,他被周惠王收取了曾经赏赐给他的圃,也就是种植瓜果的园子。蒍国应该是这次政变的主要策划者。其次,边伯应该是王子穨的同党,故被周惠王列入清洗对象,收回边伯之宫的目的就是要赶他回到自己的封地,并腾出宫殿。因此这两个人的情况是清楚的。

相比之下,子禽、祝跪、詹父等三人参与政变的原因,在《左传》的描述中有点语焉不详。按照杜预对“王夺子禽、祝跪与詹父田,而收膳夫之秩”之理解。是周惠王夺取了这三人之“田”,故而心怀不满。同时,周惠王停发膳夫俸禄之举,也把石速推到了王子穨一党。其实,杜预这样的理解,不但存在文字上的牵强,在情理上也是有所瑕疵的。

第一,在周王室的管辖范围内,所有的田都应该是周惠王的田,周惠王有什么必要去夺呢?论理,作为井田制,不论谁来耕种,周王室都要收取九分之一的赋税。如果周惠王夺取其他诸侯的田,是可以理解,因为诸侯在进入东周后,经常是不纳贡的。但如果周天子夺其大夫之田,则于理不合。

第二,如去掉标点符号,“王夺子禽祝跪与詹父田而收膳夫之秩”这句,从文字上看,是在同一行文字中,有“夺”又有“与”,显示这二字是并行动词,分别指夺取和给予,不应该把“与”理解为“以及”。其次,如果在这句话中,连用夺、与、收三个动词作为谓语,则每个动词后面都应有自己的宾语才对。但是按照杜预的解释,不但子禽与祝跪之间要分开,而且子禽祝跪还要通过“与”和詹父并行,如此这三个人都成了“田”的定语,这是典型的长句,应该不太符合《左传》这种古文的行文习惯。

第三,前文已经论证,膳夫不应该是石速,故“而收膳夫之秩”之句,应该是前一句的进一步解释。比如这样断句:“王夺子禽祝跪,与詹父田而收膳夫之秩”,则不但文意上更加顺畅,且在语言内容上也更加丰富。这就是说,周惠王夺了子禽的祝跪,子禽与子穨有可能都是周釐王的儿子,故称其为子。子禽作为王子,有一个亲信名叫祝跪。按照祝跪的名字,此人应该是一个巫祝之人,巫祝可以通神。周惠王这样的举措,当然是一种对关键人物的剥离措施。而取边伯之宫所隐含的意义可能在于,就是要把子禽从王宫中迁出,给子禽以新的居所。这当然是对子禽和祝跪两人的一种侵犯。

第四,按照上述新的断句,“与詹父田而收膳夫之秩”就会得出更加丰富的语义。即,周惠王给了詹父一部分田地,比如就是蒍国之圃,其目的是希望詹父组织膳夫们自己动手、丰衣足食,并省下这部分人的工资。这种行为当然是一种改革,一种触及这部分人“灵魂”的改革,是周惠王针对财政困难并基于精兵简政、开源节流而做出的重大举措。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,因为詹父的詹,就是这个含义,是管理王室财政和开支的官员。后世常见的太子府詹事,就是这种官职。詹事如同秘书或秘书长。但是,周惠王的这项改革,对詹父来说,压力是空前的大!因此才会心生不满。

通过以上分析,就能很好地还原“五大夫”之乱的前因后果。即在周惠王即位后,不但存在着王子穨势力的威胁和觊觎,更严重的是,周王室的财政出现了十分严重的状况。这些困难主要有四方面的原因促成:第一,在周釐王时代,存在着严重的奢侈浪费现象和无节制的封赏。第二,周釐王的葬礼导致王室财政更加空虚。第三,周惠王的大婚也是花费不少。第四,周王室财政供养人员太多。为此,周惠王开始了一次史无前例的改革,其中就有:

一、把赏给王子穨师傅蒍国的圃重新收归周天子所有,今后改造为囿,即圈起来的王室养殖种植基地。

二、把以前赏给边伯的宫殿重新收归王室,作为安置成年王子的宫殿。

三、把子禽的亲信祝跪召回王室使用,王子不得拥有巫祝之人。拥有巫祝会危害天子的执政安全。

四、给王室秘书长,也即詹父提供了新的种植和养殖基地后,王室从此要勤俭节约、自力更生了。

五、停发膳夫工资,要求膳夫们参加劳动,做到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。

显然,正是由于周惠王的这次改革力度很大,触动了王子穨等人的利益,从而为这场政变埋下了伏笔。在蒍国等人的策划下,政变分子争取到了周王室带兵的“五大夫”石速作为内援,同时远在温地的苏子也同意作为外援。

等到这年秋天,蒍国一伙正式发动政变。虽然有“五大夫”石速带兵举事,并且打着拥戴王子穨的旗号来讨伐周惠王,但周惠王的准备更加周全和充分,所以“五大夫”没有达到目的,只好跑到了温地。

而苏子,这个叛乱的人参与者,自知自己的国家不大,凭自己的力量,也是无能为力的,故而带着“奇货”王子穨投奔来到了卫国。由于卫惠公与周王室在公子黔一事上存在旧怨,所以双方一拍即合。

进入冬天,卫惠公为了保险起见,还找来南燕国,并与苏子一起合兵杀到洛阳。周惠王眼看不敌,即刻出逃。这样,在卫惠公的主持下,王子穨当上了周天子。

这就是所谓的“五大夫”之乱!

发布于:天津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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